第57章 不怕外贼就怕内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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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央军已经撤了，听说是换防到河北去，这帮孙子换防不要紧，还把火炮都给带走了。说是中央政府下的命令。没了火炮还打个屁，”

“什么？这个时候换个屁防？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？”

“韩复榘的部队一听中央军走了，还把火炮都调走了，也准备撤退。所以我来找你。”
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

“咱们得炮兵不是也让他们征用了吗？临走的时候给捎了话，让弟兄们早点想辙。中央政府把驻防的责任交给了山东守军，韩复榘成了第一负责人。可是你也知道，没了火炮，这阵地拿啥守？日本人已经集结了炮兵部队准备明日发起进攻。”

“既然韩复榘是第一责任人，那为什么还要跑？临阵脱逃可是死罪啊。”

“这韩复榘当年是跟着冯玉祥混的，根子是西北军。中原大战的时候蒋介石花重金招安了韩复榘和石友三。虽然名义上是归了中央政府，可是还是各怀鬼胎，互相防着呢。你想想啊，这么关键的时候，把炮兵部队给拉走了。不说你中央军的炮兵，山东本地的炮兵也拉走了，这不是明摆着要韩复榘好看吗？拳头攥紧了才能打人，现在倒好，没等敌人打过来，自己先算计上了。”

“你派几个人出去观察一下，如果情报可靠，咱们也别在这里擎等着挨揍，都长了两条腿，咱也会跑。”

“好的，团长。我这就去办。”

“情况没探明之前，千万别声张，以免影响军心。临阵脱逃可是大罪。”

“团长放心吧。”

天渐渐暗了下来，战场上陷入了难得的宁静。杨摩西陷入了沉思，这场仗按道理来讲，即便是守不住，也不至于形成大溃败，日本人就算是调来了重火力部队，想要一口吃下黄河防军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。可是如果郝大富说的都是真的，那么明天日本人一进攻，整个阵地就得乱套。没有了后方炮兵部队的炮火支援，日军的进攻会一浪高过一浪。最可怕的是，主力部队已经撤离的消息散播开来，现在不打仗扛不住来，如果打起来了，其他方向的枪炮声基本没有的话，那么这些杂牌军谁能约束的住？整个军队就是兵败如山倒，都撒丫子逃命，最早撤离的中央军可能撵不上，韩复榘的队伍恐怕是能追得上。

溃军一旦追上前面的部队，前面的部队就也就是溃军了。日本人到底有多少人在后面追已经不重要了。大家争先恐后你追我赶，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约束不住。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在少数，可是为什么这次这么诡异呢?不晓得上面的领导闹哪样？这不是明摆着把领土拱手让人吗？

谁也不能跟命争，这或许就是杨摩西的命。打不了胜仗，也成不了英雄，只能被刻在耻辱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