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2章 铁甲寒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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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锦州城头，少帅看着士兵们将棉被浸湿铺在城墙上防冻，心中泛起苦涩。于亭匆匆跑来，军大衣上落满雪粒：\"少帅，弹药只够支撑半天了，医疗物资更是所剩无几！\"

少帅扯开衣领，露出脖颈上的旧伤疤：\"还记得五年前剿匪时，咱们弹尽粮绝怎么撑过来的吗？\"他突然转头对传令兵喊道：\"把城内所有铁匠铺的铁器都收来，熔了造子弹！\"

夜幕降临时，苏俄的探照灯将锦州城照得如同白昼。少帅握紧腰间的勃朗宁手枪，听着城外坦克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。突然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，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兵摔下马来：\"少帅......热河防线......被突破了......\"

少帅的瞳孔猛地收缩。热河若失，锦州将成孤城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对着城墙下集结的士兵喊道：\"东北汉子们！咱们脚下的黑土地，一寸也不能丢！\"话音未落，第一波炮弹已呼啸而至。

与此同时，奉天的老帅府内，顾维钧带着两名军官匆匆而入。\"老帅，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！\"他展开一张密电，\"鹰国联合苏俄，故意在山海关制造假象，实则主攻热河！\"

老帅盯着地图上迅速推进的红色箭头，青筋暴起：\"立刻给我接吴胖子！让他把长江口的舰队调到渤海湾，就算用商船堵，也要堵住苏俄的补给线！\"他转身看向顾维钧，\"华军能不能抽调兵力支援热河？\"

顾维钧沉吟片刻：\"我们的精锐都在沿海布防，但我可以调用地方民团，不过需要东北军提供武器。\"

\"武器？\"老帅突然冷笑，\"奉天兵工厂虽然被炸，但仓库里还藏着当年从关东军手里缴获的三万支三八式步枪！\"他抓起电话，\"给我接沈阳商会，就说老帅要借三百辆马车！\"

在锦州城的伤兵营里，小顺子的双手被血水泡得发白。他刚给一名断腿的士兵包扎好，就听见外面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。\"小顺子！快把青霉素给重伤员用上！\"军医的嘶吼被炮火声吞没。小顺子攥紧药箱，却在掀开布帘的瞬间僵住——成群的苏俄士兵正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城墙。

\"拼了！\"不知谁喊了一声，伤兵们抄起拐杖、酒瓶冲向敌人。小顺子摸出腰间的匕首，突然被人拽住胳膊。回头一看，是那个总爱给大家讲笑话的老兵，此刻他捂着不断渗血的腹部，将一颗手榴弹塞进小顺子手里：\"娃娃，去炸坦克......\"

当第一辆坦克碾过城墙时，少帅命人抱着炸药包冲了上去。爆炸的火光中，他仿佛又看见儿时在奉天城骑马的场景，父亲的马鞭指向远方：\"记住，东北人的脊梁，永远不能弯......\"

三天后，当吴胖子的舰队出现在渤海湾时，苏俄的补给线被彻底切断。老帅拄着拐杖站在收复的热河城头，望着漫天飞雪轻声道：\"给顾维钧发电，就说东北的黑土地，愿意和华国的黄土地，一起淌血。\"

而在锦州废墟中，小顺子从瓦砾堆里爬出来，怀里紧紧护着最后半瓶青霉素。远处，朝阳刺破云层，将\"镇边\"二字的残碑染成血色，仿佛在诉说这片土地上永不熄灭的抗争之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