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一丝暖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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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苓竹轻轻抬眸，目光落在方筱染身上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：“不必多礼，坐吧。”

虽说是敬茶，可商苓竹这边明显没有准备，想必她也不拘泥这些。

方筱染也不拘束，立即坐下。

见她落座，商苓竹转过头好奇的打量着她，忽而浅笑道：“你这双眼睛和你母亲一模一样，看到你，不免让我想起了她。”

她的声音依旧清冷，却带着一丝温和，仿佛春风拂面，让人感到舒适。

提起自己的娘亲，方筱染眸色微动，一抹化不开的忧伤腾升而起。

她是一个定力很强的人，只不过提到白戚戚，那股悔恨与不舍还是翻涌而来，让她情绪起了波澜。

察觉到她的变化，商苓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，随即又坦然道：“你与我儿的婚事，不过是当年我与你母亲一时兴起做下的约定，你二人是否有缘，全在你们自己，因而这些年我也从未干预过，只是没想到陛下一道圣旨，却生生促成了这段姻缘。”

此话令方筱染意想不到，略有诧异的看向商苓竹。

与宁贵妃不同，商苓竹浑身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，虽然看似温柔，但这温柔中却又仿佛暗藏杀机。

对这门婚事，方筱染倒也没有那么抵触，之前顾煜清对她也确实帮了不少，虽然两人之间并未达到那一步，但至少并非厌恶之人。

她浅浅一笑，神色淡淡的说：“皇命难违。”

“他只是让你二人成婚，至于以后是否会因为过的不舒心而和离，不会多加干涉。”商苓竹看似平和温柔，说出的话语却让方筱染无比震惊。

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即便成了婚，她以后随时都能和离，至少在商苓竹这儿是不会追究的。

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，她就这般不在乎顾煜清？

还是说在她看来，两者之间既然没有感情，就没必要纠缠下去。

既如此清醒，那又为何自缚于此？

以她的性格和出身，便是和离又岂能有影响。

方筱染看不透这个人，也不知她此刻的话是否出于真心，便没有接她的话茬，只是笑了笑。

“你母亲她……”说完这话，商苓竹欲言又止。

“罢了，多说无益，我与她许久未见，也不知她是否安好。”商苓竹眼中露出几分悲伤。

那悲伤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，而是发自内心。

虽然方筱染对商苓竹心存疑虑，但并不怀疑她和自己娘亲的友谊，毕竟唯有这人是白戚戚常常在嘴边提起的。

“她……”问起白戚戚现在的情况，让方筱染心头一痛，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与无奈，便是什么都没说，也足以让商苓竹猜出一二。

“当年她遇到诸多变故，而我却作茧缚缚未曾伸出援手，没想到从此却天人两隔……”商苓竹满脸痛苦之色，仰起头长叹一声，似有泪水在眼眶中泛起。

这样一个人，竟会动容至此，看来他们二人关系确实很好。

正因如此，也让方筱染略微触动。

一阵化不开的悲伤过后，商苓竹抬起头，面色痛苦的问：“她是，如何离世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