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“帮”她一把，彻底跌入谷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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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上次来看过医馆定址之后，孟听枫便交代莺怜为她好好看顾此处，而今看来，莺怜不止为她仔细看顾了这一处地方，反而将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，有模有样。

之前收容进来的病民们，也都纷纷做好了训练和学习，已有了成为医馆助手的资质。

如今的这座大楼，便是今日开业，也未尝不可。

孟听枫看了一眼身边身姿婀娜的莺怜，真心实意地道谢：“多谢你，莺怜，这些日子，辛苦你了。”

莺怜缓缓走到窗边，俯瞰了一眼脚底下的人来人往，笑着道：“小主人不必谢奴，一切都是奴应做的。”

虽知莺怜说的话定然不会违逆本心，但孟听枫隐隐能感受到她话语间掩不住的疲惫。

既是母亲身边留下来的人，她也不该什么都不做。

于是孟听枫侧身向着曲梦交代了几句，曲梦匆匆而去，返回来之时，正巧被转身的莺怜看见。

她一眼就瞥见了曲梦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物件。

是她的奴契。

莺怜心尖一跳，小主人该不会是想……

孟听枫将那份奴契拿在手中，仔仔细细核对了上面的姓名，这才正色道：“从今往后，你便是你，不再是任何人的奴仆，也不必再称我为主人。”

莺怜一愣，“小主人，别……”

那张脆弱的薄纸，却已在孟听枫的手中被撕裂，碎屑纷纷从少女的手心之中逃出，四散飘在空中，诉说着自由之意。

望着少女满脸的毅然决然，风轻云淡，好似不觉得此事是什么大事一般，莺怜不由得莞尔。

“小主人……不对，听枫，你如今还我自由之身，是要我往哪去呢？”

她略显哀愁的目光飘向远方。

从幼时被孟听枫母亲救助开始，莺怜便已下定决心，从此之后定要用尽全力来报答她，因此签下奴契，亦是她自愿所为。

于是，她这十多年间沉沉浮浮，在上京之内伪装，只待终有一日，逐月嬷嬷能找回主人的女儿，她便能继续报恩。

可以说，莺怜的这么多年岁月，都是为了恩情两个字活着。

十多年来，从未暴露过自己，也不曾出过上京。

如今，莺怜难得获得了自由，心底却满是茫然。

她竟不知，自己除了报恩，还可以做些什么了。

孟听枫看出她的心思，走到窗边，随手指了一处，又指向另一处：“莺怜，你瞧。

“那边是北城门，通往塞外，茫茫沙漠，无边无际。

“而那一边，则是东城门，可沿水路乘船而下，一路直抵江南。江南风光无限好，若是你去了，便能有不一样的体会。

“我想，你不该总是被‘恩情’这二字所束缚住，它绝不该成为你的桎梏，将你囚禁终身。

“我愿你自由，做一只自由的莺鸟，飞向他处。”

莺怜微微一怔，内心最深处有几分触动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犹豫片刻，她道：“可是，我若是走了，上京之内……”还有谁能帮孟听枫呢？

她曾对自己起誓，要终身记住岳晶灵的恩情，恩人已逝，她便要极力扶持恩人留在世间唯一的女儿。

若是她走了，这偌大的上京城内，明枪暗箭，单凭孟听枫一介小小少女，怎可全力抵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