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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将头感激不尽，一个劲地朝他鞠躬道谢。他佝偻的背深深地弯下去，胸和腿都碰到了一起。
不知怎的，原野看着老将头的背影，忽然想起了“杜鲁门”。
保安故意把瓶子一个一个丢给他，他也不恼。嘿嘿笑着一个一个拣进他的“杜鲁门”式的袋子里。
老将头一边拾着瓶子，一边回头朝原野看了一眼。他讨好的笑脸，让原野觉得难受。那是一张残脸，半边红褐色的肌肉扭曲凝炼在一起，似隐似现地藏在干草般花白的头发里面，显得丑陋而恐怖。烂了边的破草帽尽量压低着遮住他那张吓人的脸。
最后，老将头背了他的大口袋，往大门外走。东西太多了，以至于袋底拖到了地上，赤啦赤啦地响。
“老将头”和“杜鲁门”爷爷其实差别很大。“杜鲁门”爷爷一身挺拔，甚至到死都没有弯过腰。而这个人佝偻得有些猥琐。
老将头把袋子放进他停在山庄门外的三轮车里。他的三轮车装得满满当当的。他慢慢爬上了车子。
霍国民上了汽车，原野开动汽车，从老将头的三轮车旁边驶过。
原野总觉得对老将头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，不完全是因为他和“杜鲁门”爷爷一样也是个拣破烂的。
原野又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，老将头埋着头，身体左右摇摆，一下一下费力地蹬着他的车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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