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养孩防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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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孩防老

怎么这样的事，回回都能叫她撞见呢？</p>

祈愿走过去，直到走到祈斯年面前，她伸出手，刚想轻轻推一下，看一下祈斯年现在到底是死是活。</p>

结果下一秒，祈斯年直接睁开了眼。</p>

“啪叽”一声，祈愿直接跪下了。</p>

祈愿双手合十：“俗话说的好，有冤报冤，有仇报仇，老爸，你安息吧。”</p>

祈斯年：“……？”</p>

这种程度的伤痕，和失血量，死人是肯定死不了的。</p>

毕竟这世上就没有几个真割腕能给自己割死的，手割掉了也够呛啊。</p>

但是如果就这么持续放血，等到天亮被人发现，那祈斯年估计也就真因为失血过多，翘辫子了。</p>

所以祈愿虽然急，但也不是那么的急。</p>

反正死不了，那老爹你就再挺挺吧。</p>

祈斯年应该是又犯病了，他黯淡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，被显得很黑很黑。</p>

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，空洞，死寂，毫无波澜。</p>

祈愿跪的急，膝盖被狠狠磕了一下，疼的发麻，倒真有些站不起来了。</p>

站不起来，祈愿干脆就跪着说话。</p>

“非死不可吗？”</p>

祈斯年想过，祈愿可能会恐惧，可能会慌乱的跑去叫人，也想过她可能会哭。</p>

他唯独没想过，这个多年不见，如今还被养的十分不着调的女儿，会神情认真的问他这个问题。</p>

“如果活着那么痛苦，非死不可的话，我就不去叫人了。”</p>

祈愿揉了揉膝盖，站着难受，跪着也难受，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，仰着头去看祈斯年。</p>

“虽然我不想让你死，但是老师说过，尊重别人的决定，别人才会快乐。”</p>

祈斯年僵硬的转了转眼珠，他微微垂眼，看向深色地面上，穿着明亮颜色衣裳的小姑娘。</p>

过去的很多年里，祈斯年经常会犯病，但是尝试杀死自己的行为，却很少。</p>

因为每次在他情绪过激，可能会伤害自己的时候，姜南晚都在他的身边。</p>

唯独这个长夜，太安静了。</p>

祈斯年难得语气和缓，他声音不见虚弱，却依旧淡淡的。</p>

“不想叫，就别叫了。”</p>

祈愿一本正经的反驳：“我想叫。”</p>

祈斯年：“那就叫。”</p>

谁知，祈愿又摇了摇头：“不行，我得尊重你呀。”</p>

祈愿眨了眨眼，真诚的问他：“所以，你还死吗，爹？”</p>

祈斯年：“……”</p>

原本因为祈愿说的那两句话，心底泛起一点波澜的祈斯年，现在彻底平静下来了。</p>

他闭上眼，不再搭理祈愿。</p>

画室很空旷，也很安静，除了烦人的猫叫声，偶尔还会夹杂着微弱的呼吸声。</p>

祈斯年的体温下降了一点，他的脑中在这个瞬间，闪过了很多画面。</p>

从前种种，历历在目。</p>

他伸出手，像被应召般，任由身体和心无限下沉。</p>

“所以。”</p>

祈斯年听到她脆亮的声音。</p>

祈斯年垂下手，已经不想再听，却不曾想……</p>

“你死了，能让我当祈家的家主吗？”</p>

祈斯年：“？”</p>

他瞬间掀起眼皮，疑惑的看向祈愿。</p>

被阴霾覆盖已久的心，好像短暂的回归了正常。</p>

他隐约想起，在祈愿面前，自己好像是父亲的角色。</p>

她说这话，大逆不道。</p>

祈斯年果断拒绝：“不行。”</p>

祈愿：“为什么！”</p>

她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？</p>

祈斯年抿了抿唇，没有说自己心里的那点不满，而是给了她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。</p>

“你当家主，祈家会毁在你手里。”</p>